文:琅琊学子
我想现在的新诗并不是一种回归,而是西方文化对原有文化冲击中的一个表现,主要还是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判断以及价值标准发生了变化造成的.格律是否要存在或者说要表现什么形式是随着时代的人的认识的而变化的.原有格律的形式是否会重新被认可,都要看时代的发展过程中人类的什么认识成为了主流.
下面是我在<<随想随录>>中对格律的一点粗陋看法,不一定对,但可以看看
我不反對格律,因爲我覺得韻律是文字與生俱來的東西,詩歌中的節奏和韻律都給常人以美的享受。但是以”言志”爲主旨的詩歌,首先應該把重點放在表意上,也就是說入門者要想能夠把自己要說的意思表達清楚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再華美的篇章也不過是垃圾廢物。<<庄子>>中有牛馬四足,是謂天;落馬首,穿牛鼻,是謂人。在求真会道的道路上受到知见限制的人们总是永固化的形式不加辨析的传教来阻碍人们自我寻求的过程.佛家说烦恼即菩提,格律既然作爲詩詞的一種自然屬性,既然在歷史上也是经过一个很長时期形成的,那麽對於初学诗词的人就可以讓他通過自身認識的加深自然而然的形成对诗歌韵律美的认识,如果我们以往的总结已经是这种基础上相当高的认识水平,那么修习者的认识在一段时间之后也会自然的与之相契合。正如<<庄子>>中说的:無以人滅天,無以故滅命,無以得殉名。謹守而勿失,是謂反其真。
我们认为流于形式恰恰会使传统文化脱离她的本质,到那个时候形式的那么存在也就只是个空架子,毫无生命力可言.所以我们说改变不是说一定要改变什么形式,而是让大众的认识回复到诗词言志的本质上去,让人们从个人浅薄的情感中走出来,去体会自然,体会大道,体会人生,而诗词只是在这种寻求过程中的某些阶段发心志而成的文字而已.所以我们说认为诗词是创作、研究要如何创作、认为所谓含蓄静默或舒旷张扬是美而反复描摹、一定要维持什么形式的人根本就不懂诗词,也不懂得传统文化得以绵延的关键。废弃六国文字并没有阻碍文化的发展,粪书坑儒也并没有影响文化的传承,为什么?因为那时人们没有失去寻求至理的精神,这样毁灭了的就只是一种形式,而他的精神会涅盘重生而显现出其他的形式。<<金刚经>>中有,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说法,就是说体会般若并不是在相上保有什么,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不自生而长生;<<庄子>>中也说得意忘言,对于诗词就是这里的言,它只是寻求大道这一过程中的副产品,而所谓的它的形式美也是在这一过程中随着认识的加深而形成的,韵律上的美也是如此。不明究理的固守只能维系一个毫无生命的形式,就好像狗熊打拳击一样,其他狗熊以为是技艺能得到吃的,对于人只是一个笑料罢了.我们认可在寻求过程中受到个人知见和时空限制而产生的并不通透的认识,毕竟在求真的道路上各有各的缘法,这也就是我们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原因所在,但寻求的宗旨不能变,让诗歌与人的思想共存,与人的寻求共存,这才就是保持诗词生命力的关键所在.所以说虽然我们说变革,但我们没有改变任何诗的本质,而恰恰是要求人们对诗歌的认识回复到它的本质上.
所以说反对的是固化的思想,不反对的是格律的本质,也就是文字本身显示在声音上的和谐,而不是任何固有的形式,这些东西不需要刻意的练习,认识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有了.这是道家的方式;刻意的练习也可以,只要到时候认识能超越这些形式,了解它的来龙去脉,直至忘却,直至浑然也可以,这是儒家的方式.只是常人行前者容易狂悖,行后者容易浅陋罢了.如果行前者,你可以根本不考虑什么格律的问题,就是想表达的时候表达自己,静下来看世界,一段时间后认识自然就有了,忽然把自己放在文字之外看文字自然是顿挫铿锵的,这样你的格律已经成了,而且纯乎天心.如果行后者,你就要去探寻格律产生的来龙去脉,了解这东西的实质是什么,把认识的提升落实在行为上去感悟天心的纯静,这样也可以.
[ 本帖最后由 花雨 于 2008-12-24 11:17 编辑 ] |